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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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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個人叫郭忠蒙, 四十多歲。

這個年齡的男人大多生活安穩,有車有房, 事業穩定, 郭忠蒙也是如此。他是一個國企的員工,雖然沒有大富大貴的生活, 但是他收入穩定, 孩子剛剛考上大學。今年上半年的時候兩口氣齊心協力換了一套大房子,剛剛裝修完, 晾一晾明年就能入住。

生活原本挺順心如意的,可是前幾天放假孩子回來的時候和同學出去玩, 路過一個居民樓的時候被樓上兩口子爭吵時甩出來的一個花盆砸到了頭。雖然人很快送到了醫院, 警察也確定了花盆的主人, 但是孩子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郭忠蒙心裏苦的吃了黃連似的。

那天遇到王胖子的時候他剛剛從醫院出來,守了孩子兩天三夜, 家人催他去吃點東西回家洗個澡休息休息。他心情苦悶,找了個路邊攤點了些羊肉串叫了酒消愁, 他一邊喝酒時一邊自言自語恰好讓王胖子聽見了,非得請他來算卦。

郭忠蒙那時候雖然是醉酒的狀態,但是和王胖子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其實他那天酒醉說的得想給兒子算算命只是煩悶到極致的一種發洩而已, 等醒來回想起來這件事反而有些猶豫了,到底要不要算卦呢?

兒子躺在重癥監護室裏昏迷不醒,丟花盆的小夥子還在派出所關著,他家人為了他早點出來倒是積極配合, 醫藥費打的非常及時,兩口子暫時不用為錢發愁。他倆愁的是兒子的命,怎麽好好的一個孩子老出事呢。

郭忠蒙回醫院替換妻子的時候便把這事說了,問媳婦要不要算算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說道。兩口子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來也不信這個,奈何聽家裏老人叨叨多了也有點犯嘀咕。兒子放假出去玩一天都能碰到兩口子打架,打架也就算了,十個同學一起走,偏偏他被花盆砸中了腦袋,是不是有點太倒黴了?

聽到郭忠蒙說去算算命,他媳婦也沒說啥,只是囑咐他留點心眼,別一開始都把話都說了,看看到底是真有本事的還是神棍。

郭忠蒙按照王胖子說的時間來了,當他看到這個算卦的地方是在一個商住兩用的公寓的時候還覺得挺像回事,可進來以後看到營業執照上寫著什麽文化公司又沒底了。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像是算命的。

王胖子擺了那麽多年的攤,雖然算卦不靈但是摸客戶心理確實一摸一個準。只是現在小大師的名氣在那,他雖然和氣但卻犯不著討好別人,總不能墜了小大師的面子。反正他把該說的說了,願意算就留下不願意算就走,他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把人請到沙發上一坐,倒了一杯剛煮好的白茶,王胖子笑呵呵的先把話說在了頭裏。

“我們算卦的大師姓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本事不小,一會您進去就知道了。”

慢慢的喝了一杯白茶,郭忠蒙的心慢慢的安穩下來,王胖子趁機把價格說了:“我們這是預約排隊算卦的,不瞞你說排隊的人都到了三個月後了。但是這次是你幸運,小大師前幾天囑咐我說若是遇到特別想算卦的就把人帶來,我正好就遇到了你,不過這種情況是兩千五一卦。”

郭忠蒙聽了心裏又不踏實了,他覺得這個套路耳熟,像是騙子幹的事。

王胖子看到他把杯子放下來也不著急,樂呵呵地補充了一句:“可以先算卦後給錢,你要是覺得不準不給錢我們都沒二話,到時候你直接走就行,我絕不攔著。”

郭忠蒙看了看王胖子高壯的體格,又瞅了瞅自己的瘦胳膊瘦腿,覺得自己可能是掉坑裏來了。他不由的有些後悔自己太沖動了,要是真想算卦應該找老人好好打聽打聽,怎麽能隨便聽路人的自薦呢。

他正準備要走的時候,門鈴又響了,王胖子過去打開門,登時擠進來一群大爺大媽:“王大師下午好啊?”

王胖子看著這群眼熟的人有些發懵:“大爺大媽,你們怎麽來了?”

領著來的李大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們是想小大師了,想來看看她。”

王胖子聞言哈哈笑了起來,一邊招呼他們進來一邊半開玩笑的問道:“你們是想小大師了還是想看小大師算卦了?”

被戳中心思的大爺大媽們完全不覺得尷尬,一個個都笑了起來:“我們是小大師的粉絲,看不到她我們睡不著覺。”

王胖子請他們坐在沙發上倒了茶,這才說道:“我知道大爺大媽都很喜歡小大師,不過咱現在和之前在公園不一樣,公園本來就是公共場合人來人往的,有人算卦有人在旁邊看都是正常的事。可咱現在是在屋裏算卦,有的算卦的客人可能比較註重隱私,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或者聽到,這個時候咱不能和以前似的一窩蜂的圍著看了。”

李大媽有些發懵:“那到底是能看啊還是不能看啊?”

王胖子笑著說道:“這兩個月排號的基本上還是咱那一片的老熟人,如果來算卦的客戶不介意你們就可以跟著進去,如果有介意的,你們就出來喝茶。”

“那行!”大爺大媽一個個的特別乖的點頭答應:“我們保證遵守規矩,絕對不影響小大師算卦。”

一個大媽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住了臉,小聲地辯解:“其實我們也不是想聽別人的隱私。就是主要是喜歡小大師把啥都能算出來的那種能耐,看著心裏特別爽。”

“行吧!你們先坐一坐,我估摸著今天算卦的差不多要來了,到時候你們再商量商量。”王胖子說完想起一邊的郭忠蒙了:“先生,你還算不算了?”

郭忠蒙看著這一屋子人有些發懵,這些人都是請來的托嗎?要是托的話這也太大手筆了,兩千五百塊錢的卦錢都不知道夠不夠分;如果不是托,而真的是為了那個大師來的,那就書明這個大師確實會算卦,而且估計還挺有名氣的那種。

看到王胖子問郭忠蒙,大爺大媽們知道他是來算卦的,一個個都特別熱情的給他抓瓜子拿蘋果:“小夥子,你算的卦怕不怕人聽的?我們能跟進去嗎?”

郭忠蒙早就過了被人叫小夥子的年齡,不過看著這些人有的比他大十來歲有的看起來和他父母的年齡差不多了,看起來還都特別和善熱情,郭忠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走了。

來都來了,反正就兩千五百塊錢的事,有這麽多上了歲數的人說不定還能給出個什麽主意嗯。

郭忠蒙一點頭:“我不怕看,一會大家也幫我想想法子,我是真沒轍了。”

王胖子指了指林清音的卦室:“小大師就在裏面,你們直接進去就行。”

郭忠蒙被一群大爺大媽們簇擁著到門口,他敲了敲門裏面卻沒什麽動靜,等把門推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整懵了。

他進去看一眼,又倒出來看看客廳,這是普普通通的樓房啊,怎麽裏頭小橋流水竹林,這裝修的成本也太高了吧,這得打通幾個房間才能裝修出這種效果啊。

郭忠蒙看著滿眼的綠色,頓時覺得兩千五百塊錢的算卦費一點都不貴,那點錢估計都不夠維護這片竹子的。

微風吹過竹葉的沙沙作響,幾只漂亮的小鳥在圍著幾個竹子跳來跳去,看到有人來了也不害怕嘰嘰嘰嘰的叫著飛到了竹子上面,一個個都歪著腦袋似乎在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不速之客。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林清音布的陣法比較簡單,雖然景致非常漂亮,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落地窗,這樣不僅陽光更好,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

郭忠蒙繞過竹林看到盡頭有一個竹亭,裏頭擺著竹桌竹椅,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在裏面喝茶。還不等他開口,身後的那群大爺大媽們都熱情的揮了揮手:“小大師,我們來看你算卦了。”

林清音頷首一笑,那群大爺大媽就自覺地坐在了竹亭旁邊的草坪上,反正他們在公園也這麽坐的,都習慣了。

郭忠蒙進了竹亭,看著林清音還帶著一些嬰兒肥的臉龐有些無奈,總覺得這次自己是花錢純粹是來看景來了,這麽大點的孩子能算出什麽啊?那些真有本事的只怕學算卦的年頭都能趕上這小姑娘的年紀了。

林清音也沒給他倒茶,只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麽稱呼?”

郭忠蒙坐在了林清音面前:“我叫郭忠蒙。”

林清音那一眼就已經將郭忠蒙的面相和氣運看的一清二楚,直接了當的說道:“你事業有成、夫妻和睦,只有子嗣宮青色無光,你兒子應該是受了重傷,你這次也是為他來的吧。”

郭忠蒙楞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你真的能算出來?”

還沒等林清音說話,圍觀的大爺大媽們忍不住插了嘴:“廢話呢,要不然路邊那麽多擺攤算卦的,為啥我們就追著小大師跑,當然是因為她靈驗啊!我和你說就沒有小大師算不明白的事。”

郭忠蒙連連點頭,兩眼看著林清音直冒光:“大師,我這次確實是為了我兒子而來的。”

林清音放下茶杯,遞過去一份紙筆:“把你兒子的生辰八字寫下來我看看。”

郭忠蒙直接把兒子的出生證遞了過去:“大師您看這個,上面的時間精確。”

林清音打開出生證,首先看到的是上面的名字,郭鑫。

林清音看了看名字又看了看生辰八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給兒子起名字的時候沒找人算過吧?怎麽用鑫這個字了。”

郭忠蒙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還真沒算過,那時候我們兩口子不怎麽信這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清音的臉色,有些不安地問道:“大師,這名字有什麽不妥嗎?我覺得這挺平常的,不是很多孩子名字裏都用這個字嗎?”

“別人能用不代表著你兒子能用,他的命格有些特殊。”林清音看著郭忠蒙:“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出現意外了吧?從八字上看,這應該是他經歷的第三次生死劫。”

這話像是戳到了郭忠蒙的軟肋上一樣,他眼睛一酸,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兩個大手一個勁的抹眼睛:“大師,求求您幫忙想個辦法,再這麽下去我怕我的兒子就沒命了。我兒子這到底是什麽命格啊,怎麽這麽倒黴呢?”

“這種命格叫一氣專旺格中的曲直格。”林清音說完看著郭忠蒙一臉茫然的樣子多解釋了兩句:“旺氣專一的集中在日主上就叫做專旺格,金木水火土五行共有五種專旺格,你兒子屬於曲直格,也就是木氣專旺。”

郭忠蒙理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大師的意思是我兒子的五行裏都是木。其他的沒有。咦,那不是五行不全嘛?”

林清音清笑了下:“五行不全倒也不特別要緊,只要順從五行之氣加以引化,反而更容易有非凡的際遇和成就;但話又說回來,五行不全肯定缺點也很多,在妻、子、財、福、祿等等一些方面可能不太圓滿。”

郭忠蒙聽著心都酸了:“現在我們也不奢望這些了,只求他別短命就行。”

“在郭鑫的命格中,所有的氣勢集中於木,它的屬性非常純凈,容不得一絲的別的東西,也扛不住外力的沖擊。”

看著郭忠蒙依然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林清音不得不說的直白一些:“金克木!你兒子本就是木氣專旺的命格,最怕金來克伐,結果你還給他名字裏整了三個金,你這是嫌他的人生太過順當?”

郭忠蒙一聽這話後悔的想哭,他當時是隨手翻字典給兒子起的名字,沒想到居然給兒子造成了這麽大的災難。

看到郭忠蒙恨不得想自殺謝罪的樣子,林清音又安慰了他幾句:“其實這名字只是占其中一部分因素,主要是大運遇到了金來刑克,名字只是加了些砝碼而已。不過好在只遇到了雙重金,並沒有性命危險;若是天幹地支都是金的話,那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郭忠蒙聽了這話不由的松了口氣,可很快又犯起了愁:“雖然我不懂什麽大運什麽命格的,但是我聽著您話裏的意思,要是真趕上了什麽好幾個金的大運,那我兒子是不是就必死無疑了?就沒有破解的方法嗎?”

林清音不知道現代的這些算命先生有沒有方法,對於她來說還真不算難事,只要用一個五行符便可解決此事。只是這五行符只能用玉來制作,玉養人人養玉,生生不息循環往覆,能保持人體內的五行平衡。再一個就是暫時不去管他,在命格遇到官殺前再出手幹涉。

林清音將這兩種的方法都說了一遍,也將利弊都講的明明白白的:“改變五行既改變了命格,他原有命格雖然有兇險的地方,但在很大的幾率上可能有很大的成就,也比旁人更容易取得成績;若是改變五行,他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郭忠蒙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選擇了要五行符:“平淡是真,在生死面前什麽大富大貴都是虛的,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我們當父母的不求他有多出息多能幹,就希望他能一生平安。當然,等他醒過來我們也會如實告知他,如果他願意選擇那種冒險的人生我們也尊重他的意見,到時候還得麻煩小大師。”

林清音這才將自己裝玉的盒子,從裏面選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放在了桌子上:“五行符對玉的靈氣要求很高,這一枚刻好了要四十萬;如果覺得太貴的話,我也可以用最普通的玉,只需二十萬即可,但是那種可能只支撐二十年。”

郭忠蒙幾乎都沒有思考的就選擇了四十萬的,雖然他剛換了房子,四十萬對他來說也有些吃力,但卻能保證兒子一生平安無事;可若是選二十萬的,萬一二十年後兒子的玉符失效了,那時候他找不到這位小大師可怎麽辦?郭忠蒙可不覺得隨便一個會算卦的就會做玉符,這位小大師絕對是有真本事的人。

“小大師,我選四十萬的。”

林清音拿出刻刀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快的雕刻玉符,她下手又穩又準,圓潤光滑的玉石被刀子割來劃去不但沒有被破壞的感覺,反而瞧著更加的光彩有神韻了。

雕完玉符,林清音將輕輕吹了一口氣,將散落在上面的玉屑吹走,而後往裏註入一絲靈氣將玉符的陣法激活,這才拿了一個黃表紙將玉符包起來,遞到了郭忠蒙的手上:“你把這個讓他戴上,很快就能轉危為安。”

郭忠蒙聽了又驚又喜,接過來黃表紙包著的玉石都有些手足無措了,放在那兒都覺的不安全。藏了半天,郭忠蒙忽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事:“小大師,我兒子現在在重癥監護室,脖子上不讓戴東西。”

林清音不知道重癥監護室裏是什麽樣子,只能試著給他出主意“要不你就給他放到手心裏或是身體底下,只要是能和身體接觸就行。”

這個倒是有機會能辦到,郭忠蒙趕緊掏出手機給林清音轉了賬以後又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事來:“小大師,之前您說他名字和他命格不符,那還用改名字嗎?”

林清音指了指他手裏的玉符說道:“佩戴玉符後他的五行都會隨之發生改變,名字叫什麽反而影響不大了。”

郭忠蒙聽了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走了。

大爺大媽們看郭忠蒙連跑帶跳的出了卦室,趕緊將心裏藏了半天的問題問了出來:“小大師,您給了他那個玉符改五行,是不是把他的命也給改了?你自己會不會受到影響?”

林清音笑道:“算卦,本來就是為了改禍為祥,但這改命不能奪他人運勢、不能毀旁人利益、最重要的是不能做有違道德的事。像郭鑫這種是用符來改五行之氣,是非常正常的一種方式。這種事連天機都算不上,也關系不到國家興衰,對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正好,你們不用擔心。”

聽說林清音不受影響,愛操心的大爺大媽們才松了口氣。

再說郭忠蒙開車回到醫院後趕緊到了重癥監護室的門口,重癥監護室每天只允許兩個人探望一次,而每次探望的時間也就只有十五分鐘。

平時這個時間郭忠蒙的媳婦陳玉敏早就進去看兒子了,可是今天郭忠蒙特意為兒子的事出去算卦了,陳玉敏不知道會不會算出什麽來,因此特意在重癥監護室的外面想等郭忠蒙回來問問清楚再一次進去。

郭忠蒙一路小跑來到陳玉敏面前,抓著她的手忍不住有些哆嗦。看到他這個樣子,陳玉敏有些擔心也有些緊張,聲音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算出什麽沒有?”

郭忠蒙點了點頭:“算出來了,我求了個符回來。”

剛才郭忠蒙求符的時候多少有些腦子熱,可這開回來的路上略微冷靜了一些又有些擔心,生怕自己花四十萬買了一個假符回來。他一想到妻子可能和自己對賬查這筆錢,他就有些緊張。

果然陳玉敏聽到“求符”這兩個字眉毛寧擰在了一起,看著郭忠蒙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過重癥監護室外面的家屬很多,陳玉敏不好意思大聲罵他,只能掐著他的胳膊拽到了一旁的樓梯間裏,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是不是上當了?你不是去算卦嘛,怎麽還求了個符回來?”

一聞到錢,郭忠蒙有些心虛的轉過了頭,小聲地為自己辯解:“兒子都這個樣了,我們什麽方法都得嘗試一下。不過你放心,給我算卦的那個大師特別靈驗,我去了什麽都沒說,人家看咱兒子八字直接算出來咱兒子也是第三回 生死未蔔了。你放心,這次我請回來的符絕對好使。”

陳玉敏想起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樣子,最終還是退了一步:“先給兒子送去,若是不管用給你去退了。對了……”她拉樓梯間門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你請這符花了多少錢啊?”

郭忠蒙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敢說,含含糊糊的打掩飾先混了過去。他怕萬一自己先把價格說出來,陳玉敏也會把他打進重癥監護室。

探視的時間馬上就要截止了,兩口子趕緊走進去辦手續。兩分鐘後,兩人被送到了郭鑫的旁邊。

趁著護士去觀測另一名病人的情況,郭忠蒙掏出包裏的黃表紙,小心翼翼的將裏面的玉符取了出來。陳玉敏雖然沒跟著去算卦,但是她對玉這些的東西都比較熟悉,一看那玉的質地就知道價格不菲,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瞪了郭忠蒙一眼。

郭忠蒙趁著護士不註意,將玉符塞進了郭鑫的身體底下,然後期盼的看著兒子,恨不得他馬上睜開眼睛醒過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五分鐘……

陳玉敏恨恨的掐了郭忠蒙的胳膊一下,壓低聲音吼道;“回頭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玉符的事。”

郭忠蒙沒敢吭聲,垂頭喪氣的轉過身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忽然聽到各種機器在瘋狂的叫著,兩口子趕緊停下腳步轉頭往回看。慌亂中,他們似乎看到了兒子的胳膊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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